MOMOIRO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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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拉姆克特」

春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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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乙女】回火(二)

    ●桃井桃 x 炼狱杏寿郎,避雷注意

    ●私设if有,此篇与其他系列无关

    ● 前篇 回火(一) ,人设桃井桃 

    ●可能是中短篇,意在将桃的故事完善清楚。 

    ●以上,如果能留下评论就太好了TT






                 【——回光返照——】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就在刚刚,也许她的剑刃和鬼的利爪都该同时将对方撕裂,这样,她就会得到解脱,而恶鬼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呈现出那副强大的姿态,像无数次他保护别人时所做的那样,挡在了她的面前,是为什么呢?

    喉咙一阵剧烈的疼痛,听不清是谁的凄声嘶吼几乎要将耳膜撕裂,等到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弥漫在喉间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她自己:

 

    “猗窝座————!!!”

 

    “别追了,桃,天亮了,他不会再应战了…冷静下来……”

    少女红了眼,挣了挣手腕:“我能抓住他……我可以的……”

    “桃……”

    男人将她拥入怀中,声音里是只对她透露过的疲倦:“已经够了,桃…让我最后也对你说些什么吧……”

    “……”

 

    耳边迟迟没有声音,怀抱中的人十分僵硬。炼狱杏寿郎犹豫着伸手,最终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他的视线落在斗篷下少女空荡荡的右肩,也不知道是因为额角留下的血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那些血迹和断开的截面,让他的眼睛刺痛无比。炼狱闭了闭眼,忍着剧痛稍微和她分开了些。

    他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摇摇欲坠的东西。

 

    “阿桃……?你……”


    桃井整个人似乎在一瞬间瘫软了下来,她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半晌,才在他出声之前将他打断:“杏寿郎、炼狱杏寿郎……”

    如此正式的全称,连名带姓,炼狱不禁愣了愣,下意识地应声:“是……我在……”

 

    “我有能……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吗?一点点…也好……”

 

    这不像是她的作风。

    在炼狱杏寿郎的印象里,少女虽然如春桃般娇妍,却又坚韧无比、自信无比,有着如同猎豹般锐利坚定的眼神……他心底隐隐有不安,但还是依照自己的原则诚实地回答:“你做的很好…你保护了很多人。”

    “这样……”


    桃怔忪地看着他,断掉右臂的疼痛似乎已经离她很远了。

 

    遥远到……遥远到了很久以前……

 

 

 

                       【——过去——】

 

 

 

 

    “――”

 

    我听见有人在叫我。

 

    “——……——……”

 

    “……”

 

    身体好沉重,好冷……寒意简直像蚂蚁一样从我的身体末端迅速而密集地蔓延,好多奇奇怪怪的片段从我的眼前闪过,直觉让我伸手想要抓住它们,但是我动不了。

    别走……我徒劳地想要发出呻吟,却发现喉咙中发出的是野兽一样的悲鸣。

 

    “啊……这是……”

 

    我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抬头被一片耀眼的金色笼罩了视线——我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好大——这个小孩的脸未免也太大……

 

    “哥、哥哥!这里有小猫……”

 

    声音好大……!我痛苦地抖了抖耳朵,耳鸣在脑海中嗡嗡地回荡……猫?

    之前的一些细碎的画面继续穿插在脑海中,针刺一般的头疼——然后我陷入有些茫然的状态。

    鲜血染红了视线,谁口中在悲鸣嘶吼,有一对紧紧相拥的身影投入了熊熊的大火之中,还有一旁冷眼相待的那个男人:他的身体上蜿蜒着可怖的刺青…就好像地狱来的修罗一般……

    ……我已经死了。我甚至好像还能听到自己的骨肉被撕扯下来、被咀嚼的声音,那种痛苦已经麻木成了碎屑……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们?

 

    好恨啊,好可恨——

 

    记忆的最后是熟悉的猫咪的叫声,还有冰冷得如同窒息的空气……难道我是因为这汹涌而来的过于深沉怨毒的恨意,无法往生而变成了妖怪吗?

    ……可是,我是谁?

 

    凭借着最后仅存的记忆,我不知道游荡到了哪里……


    “我们、我们可以养它吗……”小小的男孩拉扯着兄长的衣角,“它是红色的……”

    “姆……可是千寿郎,父亲大人会不高兴的。”

    另一个身影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虚弱地伏在地上,努力地想要看清他的面容,却只能看见一头金色的长发——简直就像太阳一样。

    我被人抱了起来,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稚嫩的小手抚摸着我的头顶,我微微闭上了眼:“可是你看它好像生病了……求你了兄长大人,我们就,就……”

    剩下的话难以启齿,我想大概是想要偷偷在家里养宠物却又畏惧于家人的威严吧,不过没关系,把我留在这里也——

    “……仅此一次哦千寿郎,”另一双更为有力的手掌将我托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裹进了羽织里,“我们就——悄悄将它照顾到康复吧,可要好好保密!”

 

 

    ……真是温柔的人啊。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的是一张稚嫩的脸——和一双炽热的,看起来像是融化在烈阳里般的,琥珀一样的眼眸。

 

 

 

    ……

 

 

 

 

    收养我的那个孩子,叫炼狱杏寿郎。

 

    弟弟千寿郎是个很善良的孩子,而父亲槙寿郎,则是一个很严厉又很和蔼的人——并不矛盾啊,每日偷偷观察父子三人的晨训,我已经大概习惯了这位父亲一边严厉地训诫两人一边又极致耐心的关照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些虚弱。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一处温暖的小窝里了——兄弟俩把我藏在了房间的橱柜里。

    一直说着“不可以乱走哦” “不可以乱叫否则会被父亲发现这样”这样的话……虽然我听得懂,但是这种感觉很微妙。

 

    而我待在这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独自躲在有阳光照射的小角落,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很迷茫……只有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偶尔才会觉得……我还活着。

    我试图努力想起我还生而为人时候的回忆,但是每次都是徒劳。那些蒙上黑雾的记忆碎片像刀刃一样锋利,每一个角落都把我割磨得头痛欲裂。除了汹涌的恨意和那死去前的最后一幕,我几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个有着青色刺青的男人……他是我的仇人,可是我该报仇吗?要去报仇的话……我现在又该做什么,去哪里呢……以猫的身体吗?

    失去了记忆的人大概跟死去了没什么两样吧,黑色的怨恨在我的体内翻涌碰撞着,撞得我生疼。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柔软的指腹突然落到了我的鼻尖上,也许是因为恍神,我并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突然的触感让我本就敏感的神经绷紧了,不知从何而起的烦躁涌了上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我张开了嘴——

    “嘶——好痛、”男孩小小的惊呼一声,似乎是想抽回手,我的牙齿被小小地拽了一下,他半路却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虽然很小但是也不能小看啊——父亲所说的不可轻敌,我应该是明白一些了。”

    我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那股沉郁的感觉更为明显了,我讪讪地松开口,努力忽略掉嘴里弥漫的血腥味,把头埋进自己的毛发里。

    杏寿郎坐到我的身边,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我的头顶。他忽然一顿,伸手擦了擦我眼角的液体:“……你哭了吗?”

    ……在和咬了你的猫说话啊,奇怪的人。

    “抱歉,一定是我和千寿郎让你觉得太寂寞了吧!”男孩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我的头顶,“姆……以后一定会多来陪伴你的!但如果觉得这里不好的话离开也没有关系!”

    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被放大,面前突然暗了下来,我睁眼,是他蹲在了我的面前,我正对上那双眼睛,像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两轮太阳:

 

    “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

 

    我张了张口,才惊觉自己不能言语。


 

    真是太过分了。

 

    ……

 

    我讨厌炼狱杏寿郎。

 

    那样的温柔会将我这样的人灼伤。太刺眼了,我不理解他为什么可以对每个人都这样温柔,明明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了解吧?

    ……如果知道了我是这样的人的话,还会说出像太阳一样温暖的话语来吗?

 

    ……于是这几天两个人轮流来找我陪我『玩』的时候,我都是尽量能躲就躲躲不过就跑掉。结果尚年幼的千寿郎哭喊着『哥哥我被番薯讨厌了!』这样的话之后,我却又有些心软,只能硬着头皮任由男孩开开心心地抱着我走来走去。


    ……是的,兄弟俩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番薯』,就因为……我是红色的,而且番薯很好吃……

    …不我不想再被吃一次了。

 

    由于是猫,我不能说话,所以无法抗议,试图用不应答的方式来提出我对这个名字的不满,但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效果,两兄弟依旧照喊不误。

    ……好吧。就这样吧。

    反正没有什么区别……我这样想着。

 

    ……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度过了大半年。

    这天,我想去我常去的老地方一个人待着,走到阁楼拐角才发现有个女人正坐在我常趴的位置上。我愣了愣——那是瑠火小姐,炼狱兄弟的母亲。

    “咳…咳……”

    瑠火小姐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像是感应到什么般抬起头朝我的的方向望来,我心下一惊,再想找个地方躲避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算了,反正被赶走的话再想别的方法就好了。这么一想,我缩回了准备逃离的爪子,转身抬头看她,却又莫名其妙有些心虚。

    …我为什么要心虚……

    “啊、”瑠火微微侧头和我对视了片刻,用一种难掩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你就是杏寿郎和千寿郎偷偷养着的那孩子吗?真漂亮……”

    “……”

    …难道我早就被发现了吗,可是明明连残留的毛发我都有好好处理……我暗自奇怪,却也问不出口。不过更让我诧异的还是面前女人的神色——带着柔和笑意的,温柔缱绻的神情。明明平日里见到的都是是那么一个严肃又深明大义的女性呢。

    瑠火伸出手,微微俯身朝我唤道:“小猫咪……过来吧?”

    我侧头看着女人面上温柔的表情,心底的犹豫波动了半晌,最后还是小心地、一步一顿地凑近了她的手心。

    她的手好凉。但是好柔软。

 

    “最近厨房的饭菜总是会少掉一点……千寿郎去年闹着要养小猫,看来是如愿了,”女人的指腹有些微微的粗糙,她微凉的手指摩挲着我头顶的绒毛,我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怔,“请藏好吧,那两个孩子就拜托你多陪伴他们了。”

    ……

    直到女人的身影在我眼前渐渐远去,我才回过神来。刚刚那像羽毛一样轻柔的抚摸不是幻觉。

 

    我也许可以理解。为什么炼狱兄弟会是如此温柔的人了。我有些怔愣,一时间竟有些想落泪的冲动。

    可是瑠火小姐的身体已经……做为妖怪,我自己可以看到更多人类所看不透的东西,我知道,她时日不多了。

 

    我想起前些日子樱花开的时候,这一家人坐在庭院里难得沏茶吃樱饼的样子。

    那时是……我记得那天的风很柔和,阳光很好。我即使是躲在阴暗的角落,也依然、感到身体在渐渐温暖。

    杏寿郎用筷尖点了清酒给千寿郎小小的舔了一口,被酒辣的人红着脸开始吐舌头,槙寿郎先生大笑着拍着兄弟俩的背,而瑠火小姐坐在一旁柔柔地笑着,给空掉的茶杯添上热茶。

     我觉得很美。

 

    为什么时间不能在这样的地方永远停滞。我自私地想着。但我没有立场。

    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守护这些。

 

    天黑了,小小的阁楼上也没有了阳光。

 


 

 

                        【——桃——】

 

 

 

    瑠火小姐的病情加重了。

    尽管已经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我仍然有些……也许是有些不快吧。

    来探望的人愈来愈多,槙寿郎先生的脸上日渐失去了笑意,可在每次推门给瑠火送去药食的时候,他布着青色胡茬的脸上总会生硬地挤出半分苦涩的笑意来。

    槙寿郎先生已经两个月没有教两兄弟练习剑术了。但杏寿郎依然执着地每日早晨都领着弟弟千寿郎早起晨练,他似乎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父亲教授过的内容。

    这个家似乎有什么正在开始改变。

 

    这日,来了一家人来探望炼狱家,好像是世代的交好。人多热闹,也自然没什么时间注意到我,我依然懒懒地趴在墙头,看着进进出出的人。

    来的这家人十分有涵养,男人身后安静颔首的应是长子和长女,一旁美丽的妇人携着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一个漂亮到有些嚣张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这不能不让人注意到她,她一头火红的长发辫成两条麻花辫有些凌乱地盘在脑后,大大的蝴蝶结歪歪的,看来是弄乱了。

    垂在胸前的两捋过长的耳发也是一副松散无序的模样,明艳的金从发尾嚣张地向上蔓延。她还未长开的五官带着一股无畏的稚气。

    但那双眼睛真是十分漂亮,虽然她的家人也是这般的金色,可只有她,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抬眸望向我的一瞬间——

 

    灿金色的眸子如同十五夜的月,在桃树投下的明暗交映间囫囵变幻出一种妖冶迷离的色彩,像是在永夜灼烈地燃烧起来了一般。

 

    她看见我了。

    我的瞌睡全醒了,寒毛有倒竖的冲动,我从墙篱上直起身子,而讶异不已的我同样从她的神情中读出了震撼。

    女孩愣愣地看了我半晌,直到母亲开始大声地呼喊她才回过神来。在离开之前,我清晰地看见她牵着母亲的手回头,朝着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来。

    ……她或许比我更像妖怪。我有些不安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走远了,一头雾水地从墙头跃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番薯——嘘,你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是因为想的太入神还是因为早就熟悉了,虽然知道是谁,但突然而来的声音还是吓了我一跳。

    “快藏起来吧…被父亲发现就不好了……”杏寿郎将我抱起来放到了后院里,而后蹲下身摸摸我的头,“实在不行就去阁楼里呆一会儿吧,抱歉!”

    我自知他是在担心来探望的人太多会注意到我,想起刚刚那个女孩,有些心底发毛地同意了这个选择,于是我爬回阁楼上去,寻了以前常呆的位置,追着尾巴转悠几圈,睡下了。

 

    惊醒我的是陌生人的味道。

 

    我刚一睁开眼,毛就又炸起来了。是那个红发的孩子。

    “嘿……”她刚从木梯上爬上来,坐在阁楼口上对我讪讪地打了招呼,还没等我做些什么就噼里啪啦地一通问题,“你会说话吗?你是妖怪吗?你是炼狱叔叔家的守护神吗?你多大啦?……”

    “……”

    我有些发蒙地坐在原地,不知道先从哪里开始反应好。

    她见我没有动作,开始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小心地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她脸上的紧张是真的,但有些有些兴奋的情绪也是真的。她伸手触了触——我的脸:“痛吗?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一惊,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阿桃?”

 

    阁楼上传来了熟悉的低呼,女孩慌乱地回头,那是瑠火小姐惊讶的声音。


    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这个词语让我有些恍惚。

 

 

 

    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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